第17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17章
三月二十一日在他半夢半醒的睡眠裏安靜的到來。
克拉克並不確定每一次世界線的走向，在解決來了萊克斯集團的問題和毀滅日，他應該安靜的等待直到三月二十六日深夜的來臨。他曾經試圖在深夜保持清醒，超人是不需要睡覺的，但是每一次，只要他好好的活著的每一次，他會在那個交替時分失去意識。直到三月十六日的日光重新將他的喚醒。克拉克將寫好的報道點擊發送，他打開行事歷，查看接下去的日程安排，沒有問題的話，最近他都不會去哥譚。也許世界和平就好，至於布魯斯的問題，交給時間可以解決。他只是，現在有點過於傷感，總是這樣，在開始的時候，難過總是會想一個巨大的雪球沈甸甸的壓在胸口，但是時間會讓冰雪消融，那些脆弱松軟的雪會一點點融化消失，最後會只留下一些堅固的冰，頑固的盤踞在胸口，但那很小，小的幾乎可以忽略。
他聽到安妮的聲音，然後是一些嘈雜的喧鬧。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聽到一個正在呼救的聲音。克拉克轉身離開座位，他一邊拉松領帶，一邊向防火梯走去，他留意著沒有被攝像頭捕捉到自己的身影，隨即他飛快的化身為超人去做應該做的事情。
那是一個車禍，大貨車失控撞向路邊，幾輛小車受損，車裏的乘客被壓在裏面動彈不得。他輕易的解決了那個問題，將受傷的乘客交給一旁剛剛趕到的救護人員。
“嗨，超人！謝謝你！”
他擡起頭，發現四周好幾個人拿著手機在拍攝，他微笑的揮了揮手飛快的離開現場。幸好一切不那麽糟糕。克拉克松了一口氣，他又按著安全路線回到了消防通道。他重新拉緊領帶，在聽到佩裏怒吼前，他必須神不知鬼不覺的……
呃……
他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電腦屏幕。在聽到他停頓下的腳步聲後，椅子轉了180度過來，對方直接面對他。
“韋恩先生？”
“布魯斯。”對方微笑的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布魯斯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星球日報的采訪筆，克拉克甚至已經快遺忘這支筆的存在。
“我是說，布魯斯你怎麽在這裏？”
“灰姑娘掉了他的水晶鞋，於是我只好親自送上門了。”
&&&&
他們一起共進了午餐。這是布魯斯韋恩的要求，克拉克雖然無法看穿對方內心所想，而布魯斯的臉色和心跳上也毫無破綻，但是他直覺告訴自己，這並非王子帶著水晶鞋上門的戲碼，而是一次危機四伏的午餐會。但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在佩裏拉著進辦公室，要求他套出韋恩集團最新的動態的時候，克拉克就毫無退路了。
“露易絲在跟進這件事情。”克拉克推了推眼鏡。
布魯斯韋恩用克拉克的報道涉及到韋恩集團和萊克斯集團的交易過程為由打開到了話題，克拉克謹慎的選擇了措辭回答。他們上一次最後的談話並不算愉快，布魯斯的信任危機猶如薄冰，雖然他提供給蝙蝠俠正確的情報，但這未必代表蝙蝠俠會信任他。
我會相信你的，克拉克，蝙蝠俠也會的。
撒謊。他想，你會把我忘記，一次又一次。
布魯斯交叉手指，他註視著男人低垂著頭看向桌布上的一簇花紋，他能看到對方被發膠竭力抹平的發，也能看到對方鏡框下長長睫毛翕動的樣子，蝙蝠俠試探過對方，沒錯，克拉克 肯特提供了正確的東西，但是有一些東西他仍存疑點，在克拉克的敘說中，他感覺到某種程度上的失衡，太多了，他想太多了太過於細節和正確：“我聽過一些傳聞，當然一些調查。你利用蝙蝠俠在查一些事情。”
克拉克飛快擡起頭看向他：“我沒有利用任何人。沒錯，我找了蝙蝠俠，那是因為我在尋求事件的解決方案。”
“你想解決這個，但是你卻繞過了你們大都會的救世主。”
“那是因為他解決不了，我試過。”
“因為氪石。”布魯斯的嘴唇邊還帶著微笑，但是他的目光變冷了。“你試圖借用蝙蝠俠的力量繞過氪石。超人能從其中得到什麽好處？不死？亦或者其他？”
“超人並不想得到什麽，他只是希望解決這件事情，他一直在做好事，他沒有任何試圖毀滅世界的打算。我知道你討厭那些，那些你控制不了的事物，人，或者什麽隨便都好，但是超人不是你的敵人，韋恩先生！”
布魯斯看著他，他手指動了動，從他的包裏抽出一本牛皮紙包裹的文件，克拉克在封面上撇了到了萊克斯集團幾個字。布魯斯熟稔的翻到某一頁推到克拉克面前，那是一頁關於氪星人的細胞解說，佐德的細胞結構和他的眼球被放大細節圖。那種清晰色彩感讓克拉克感覺某種程度上的不舒服。他轉過了目光。
“你怎麽會有這個。”
“我有我的渠道，小記者。”
克拉克不做聲，他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布魯斯 韋恩在試圖逼問出他的情報來源。因為太多了，他給與蝙蝠俠的資料太詳實了，他可以借用世界線不停重啟的借口，但是有一些，只能通過超人來獲得。如果前兩次因為時間緊張蝙蝠俠無暇去細究這些細節，但是這一次不是，他們提早解決了危機，蝙蝠俠有了足夠的時間，以他的大腦發現自己話語裏的破綻毫不奇怪。
他克制自己想要飛走的沖動，他必須面對這個。
“聽著，韋恩先生。我很難說明白。這是很多次，時間重啟，我有足夠時間和渠道，我……”
“你不可能把每一次都當做還有下一次來啟用，是吧。”
“韋恩先生，有些渠道我必須保護，希望你能明白……”
“你在試圖保護誰？線人？朋友？記者，還是超人？”
克拉克驚恐的看向他。
“每一次，當我提到超人的時候，雖然你依然用‘他’來稱呼超人，但你對他所有的一切，言語，眼神，甚至他的行為，你都在做辯護，他不會怎麽怎麽，他不會怎麽怎麽。聽上去就像聽他在發誓。用他的立場。你和他，你和超人是什麽關系？”
克拉克瞪視著對方：“什麽？”
“你在袒護對方。”
“我沒有，我只是說出事實。”
“事實？？什麽事實？事實就是你在袒護一個從天而降，奪走無數人生命的人，而你還在試圖掩蓋這一點，沒錯，蝙蝠俠解決了一切，那他做了還什麽？”
他每一次都在現場。克拉克閉了閉眼：“我知道你不信任他，但是他沒有試圖去做那些，他只是想幫助更多的人。”
布魯斯的眼神冷下來，他的嘴角執拗的彎曲著，這讓他看上去更像蝙蝠俠。他坐在桌子的對面看著克拉克，但是克拉克卻覺得他們的距離遙遠的幾乎難以計算。他還記得那些回憶，布魯斯嘴唇的溫度，手指，但更多的時候是那場大雨裏，布魯斯凝視他的目光，他忍不住去想，在那個雨夜裏，當他死在毀滅日手裏，當蝙蝠俠匆匆趕來的時候，他會不會分一點哀痛給自己，不管是給克拉克還是給超人。
年長的人拉過他的手，克拉克能感覺到對方溫暖幹燥手心的溫度，我相信你，蝙蝠俠會相信你的。
如果，蝙蝠俠還能記得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他是不是會願意相信自己？他看到布魯斯 韋恩嘴角盤踞的頑固表情，他知道那表情的含義，他們為此爭執過爆發過，但是最後，當布魯斯在雨中走向他的時候，那些堅硬的冰塊會被融化。
“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克拉克閉了閉眼，他幾乎是搖晃了一下喃喃自語說出來。那些殘留的溫度在皮膚上的觸感早已經淡去，只留下那些可悲的希冀。
爭執場面安靜下來，布魯斯瞪視著他的目光裏有著困惑，像是不明白自己聽到什麽：“什麽？”
這也許是他們選擇單間唯一好處，沒有任何人會對這一幕投註好奇目光，克拉克緩慢的擡起頭看對方，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他應該辯解的，但是他只是使勁眨了眨眼，那個溫柔的雨夜已經過去，布魯斯殘留在他身體上的溫度早就隨著世界而消失。那終究只是一段被遺忘碾碎的分支。誰也不是，哪裏也沒有。他轉過頭，他是超人，他應該更加堅強，也許只是世界安靜以後那些困惑的傷感包圍了他，他會好起來的，他會忘記那些該死的消失在時間輪回裏的東西，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克拉克拎起公文包：“抱歉，我得走了，我下午還有兩個采訪工作。”他倉皇的站起來試圖逃走。但是布魯斯立刻站起來，他堵住了克拉克的退路，在狹窄的空間裏，他們靠的很緊，克拉克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味，衣服上淺淺香氣，古龍水，一些沾染城市的氣味，咖啡的氣味，還有在那裏藏著所有關於蝙蝠俠秘密，鐵與火，鮮血的氣味。
但什麽也不是。
“什麽也不是。”克拉克說，“如果你聽到了什麽，那也只是時間錯覺。”他黯然的笑起來，他眼睛裏溢出某些東西讓布魯斯韋恩發楞：“對不起，我得走了，韋恩先生。”
“克拉克！”布魯斯伸手拽住他。“你得說實話。”
他低著頭看向自己的皮鞋，那種細密的疼痛爬上他的身體。他痛極了，他以為這沒什麽，他在一次一次的循環裏發現自己開始淪陷，他意識到自己也許在走進蝙蝠俠，他開始一次比一次更了解蝙蝠俠，那種東西，感情那種東西很難控制，他無法控制自己在那些逐步接近對方的時刻，愛上對方，愛上布魯斯 韋恩，但是那也僅僅是一次時間輪回裏錯誤的分支。
布魯斯不會記得，他會在那些重覆的輪回裏忘記掉那些。
“事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的看到什麽，韋恩先生。”
“我信任你？”
“那不重要。”克拉克說：“那個信任我的你，不在這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三月二十一日在他半夢半醒的睡眠裏安靜的到來。
克拉克並不確定每一次世界線的走向，在解決來了萊克斯集團的問題和毀滅日，他應該安靜的等待直到三月二十六日深夜的來臨。他曾經試圖在深夜保持清醒，超人是不需要睡覺的，但是每一次，只要他好好的活著的每一次，他會在那個交替時分失去意識。直到三月十六日的日光重新將他的喚醒。克拉克將寫好的報道點擊發送，他打開行事歷，查看接下去的日程安排，沒有問題的話，最近他都不會去哥譚。也許世界和平就好，至於布魯斯的問題，交給時間可以解決。他只是，現在有點過於傷感，總是這樣，在開始的時候，難過總是會想一個巨大的雪球沈甸甸的壓在胸口，但是時間會讓冰雪消融，那些脆弱松軟的雪會一點點融化消失，最後會只留下一些堅固的冰，頑固的盤踞在胸口，但那很小，小的幾乎可以忽略。
他聽到安妮的聲音，然後是一些嘈雜的喧鬧。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聽到一個正在呼救的聲音。克拉克轉身離開座位，他一邊拉松領帶，一邊向防火梯走去，他留意著沒有被攝像頭捕捉到自己的身影，隨即他飛快的化身為超人去做應該做的事情。
那是一個車禍，大貨車失控撞向路邊，幾輛小車受損，車裏的乘客被壓在裏面動彈不得。他輕易的解決了那個問題，將受傷的乘客交給一旁剛剛趕到的救護人員。
“嗨，超人！謝謝你！”
他擡起頭，發現四周好幾個人拿著手機在拍攝，他微笑的揮了揮手飛快的離開現場。幸好一切不那麽糟糕。克拉克松了一口氣，他又按著安全路線回到了消防通道。他重新拉緊領帶，在聽到佩裏怒吼前，他必須神不知鬼不覺的……
呃……
他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電腦屏幕。在聽到他停頓下的腳步聲後，椅子轉了180度過來，對方直接面對他。
“韋恩先生？”
“布魯斯。”對方微笑的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布魯斯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星球日報的采訪筆，克拉克甚至已經快遺忘這支筆的存在。
“我是說，布魯斯你怎麽在這裏？”
“灰姑娘掉了他的水晶鞋，於是我只好親自送上門了。”
&&&&
他們一起共進了午餐。這是布魯斯韋恩的要求，克拉克雖然無法看穿對方內心所想，而布魯斯的臉色和心跳上也毫無破綻，但是他直覺告訴自己，這並非王子帶著水晶鞋上門的戲碼，而是一次危機四伏的午餐會。但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在佩裏拉著進辦公室，要求他套出韋恩集團最新的動態的時候，克拉克就毫無退路了。
“露易絲在跟進這件事情。”克拉克推了推眼鏡。
布魯斯韋恩用克拉克的報道涉及到韋恩集團和萊克斯集團的交易過程為由打開到了話題，克拉克謹慎的選擇了措辭回答。他們上一次最後的談話並不算愉快，布魯斯的信任危機猶如薄冰，雖然他提供給蝙蝠俠正確的情報，但這未必代表蝙蝠俠會信任他。
我會相信你的，克拉克，蝙蝠俠也會的。
撒謊。他想，你會把我忘記，一次又一次。
布魯斯交叉手指，他註視著男人低垂著頭看向桌布上的一簇花紋，他能看到對方被發膠竭力抹平的發，也能看到對方鏡框下長長睫毛翕動的樣子，蝙蝠俠試探過對方，沒錯，克拉克 肯特提供了正確的東西，但是有一些東西他仍存疑點，在克拉克的敘說中，他感覺到某種程度上的失衡，太多了，他想太多了太過於細節和正確：“我聽過一些傳聞，當然一些調查。你利用蝙蝠俠在查一些事情。”
克拉克飛快擡起頭看向他：“我沒有利用任何人。沒錯，我找了蝙蝠俠，那是因為我在尋求事件的解決方案。”
“你想解決這個，但是你卻繞過了你們大都會的救世主。”
“那是因為他解決不了，我試過。”
“因為氪石。”布魯斯的嘴唇邊還帶著微笑，但是他的目光變冷了。“你試圖借用蝙蝠俠的力量繞過氪石。超人能從其中得到什麽好處？不死？亦或者其他？”
“超人並不想得到什麽，他只是希望解決這件事情，他一直在做好事，他沒有任何試圖毀滅世界的打算。我知道你討厭那些，那些你控制不了的事物，人，或者什麽隨便都好，但是超人不是你的敵人，韋恩先生！”
布魯斯看著他，他手指動了動，從他的包裏抽出一本牛皮紙包裹的文件，克拉克在封面上撇了到了萊克斯集團幾個字。布魯斯熟稔的翻到某一頁推到克拉克面前，那是一頁關於氪星人的細胞解說，佐德的細胞結構和他的眼球被放大細節圖。那種清晰色彩感讓克拉克感覺某種程度上的不舒服。他轉過了目光。
“你怎麽會有這個。”
“我有我的渠道，小記者。”
克拉克不做聲，他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布魯斯 韋恩在試圖逼問出他的情報來源。因為太多了，他給與蝙蝠俠的資料太詳實了，他可以借用世界線不停重啟的借口，但是有一些，只能通過超人來獲得。如果前兩次因為時間緊張蝙蝠俠無暇去細究這些細節，但是這一次不是，他們提早解決了危機，蝙蝠俠有了足夠的時間，以他的大腦發現自己話語裏的破綻毫不奇怪。
他克制自己想要飛走的沖動，他必須面對這個。
“聽著，韋恩先生。我很難說明白。這是很多次，時間重啟，我有足夠時間和渠道，我……”
“你不可能把每一次都當做還有下一次來啟用，是吧。”
“韋恩先生，有些渠道我必須保護，希望你能明白……”
“你在試圖保護誰？線人？朋友？記者，還是超人？”
克拉克驚恐的看向他。
“每一次，當我提到超人的時候，雖然你依然用‘他’來稱呼超人，但你對他所有的一切，言語，眼神，甚至他的行為，你都在做辯護，他不會怎麽怎麽，他不會怎麽怎麽。聽上去就像聽他在發誓。用他的立場。你和他，你和超人是什麽關系？”
克拉克瞪視著對方：“什麽？”
“你在袒護對方。”
“我沒有，我只是說出事實。”
“事實？？什麽事實？事實就是你在袒護一個從天而降，奪走無數人生命的人，而你還在試圖掩蓋這一點，沒錯，蝙蝠俠解決了一切，那他做了還什麽？”
他每一次都在現場。克拉克閉了閉眼：“我知道你不信任他，但是他沒有試圖去做那些，他只是想幫助更多的人。”
布魯斯的眼神冷下來，他的嘴角執拗的彎曲著，這讓他看上去更像蝙蝠俠。他坐在桌子的對面看著克拉克，但是克拉克卻覺得他們的距離遙遠的幾乎難以計算。他還記得那些回憶，布魯斯嘴唇的溫度，手指，但更多的時候是那場大雨裏，布魯斯凝視他的目光，他忍不住去想，在那個雨夜裏，當他死在毀滅日手裏，當蝙蝠俠匆匆趕來的時候，他會不會分一點哀痛給自己，不管是給克拉克還是給超人。
年長的人拉過他的手，克拉克能感覺到對方溫暖幹燥手心的溫度，我相信你，蝙蝠俠會相信你的。
如果，蝙蝠俠還能記得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他是不是會願意相信自己？他看到布魯斯 韋恩嘴角盤踞的頑固表情，他知道那表情的含義，他們為此爭執過爆發過，但是最後，當布魯斯在雨中走向他的時候，那些堅硬的冰塊會被融化。
“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克拉克閉了閉眼，他幾乎是搖晃了一下喃喃自語說出來。那些殘留的溫度在皮膚上的觸感早已經淡去，只留下那些可悲的希冀。
爭執場面安靜下來，布魯斯瞪視著他的目光裏有著困惑，像是不明白自己聽到什麽：“什麽？”
這也許是他們選擇單間唯一好處，沒有任何人會對這一幕投註好奇目光，克拉克緩慢的擡起頭看對方，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他應該辯解的，但是他只是使勁眨了眨眼，那個溫柔的雨夜已經過去，布魯斯殘留在他身體上的溫度早就隨著世界而消失。那終究只是一段被遺忘碾碎的分支。誰也不是，哪裏也沒有。他轉過頭，他是超人，他應該更加堅強，也許只是世界安靜以後那些困惑的傷感包圍了他，他會好起來的，他會忘記那些該死的消失在時間輪回裏的東西，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克拉克拎起公文包：“抱歉，我得走了，我下午還有兩個采訪工作。”他倉皇的站起來試圖逃走。但是布魯斯立刻站起來，他堵住了克拉克的退路，在狹窄的空間裏，他們靠的很緊，克拉克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味，衣服上淺淺香氣，古龍水，一些沾染城市的氣味，咖啡的氣味，還有在那裏藏著所有關於蝙蝠俠秘密，鐵與火，鮮血的氣味。
但什麽也不是。
“什麽也不是。”克拉克說，“如果你聽到了什麽，那也只是時間錯覺。”他黯然的笑起來，他眼睛裏溢出某些東西讓布魯斯韋恩發楞：“對不起，我得走了，韋恩先生。”
“克拉克！”布魯斯伸手拽住他。“你得說實話。”
他低著頭看向自己的皮鞋，那種細密的疼痛爬上他的身體。他痛極了，他以為這沒什麽，他在一次一次的循環裏發現自己開始淪陷，他意識到自己也許在走進蝙蝠俠，他開始一次比一次更了解蝙蝠俠，那種東西，感情那種東西很難控制，他無法控制自己在那些逐步接近對方的時刻，愛上對方，愛上布魯斯 韋恩，但是那也僅僅是一次時間輪回裏錯誤的分支。
布魯斯不會記得，他會在那些重覆的輪回裏忘記掉那些。
“事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的看到什麽，韋恩先生。”
“我信任你？”
“那不重要。”克拉克說：“那個信任我的你，不在這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